2013年7月26日 星期五

鳳凰羽毛之八

雙手交錯來回撫著掌心,望著那個羽紋標記,其實我一直有個印象虛虛浮浮的在腦子裡,卻都沒有一個清晰的影……

走了兩天的路,沒什麼大事,晝依然噓寒問暖,夜依然冷淡打量,而那個護衛‧熙晚,就帶著面具,大小雜事幾乎全包了,挺萬能的,偶爾晝會幫手一下,夜就別提了。

望著波水粼粼的湖面,月映清幽晃著,蜷起身子,夜冷,我心亦冷。

「妳倒鎮定。」

調侃又帶冷刺的口氣,不用回頭都可知道是誰,所以我不為所動,仍然看著平靜的湖面,企圖想捉到什麼,希冀著能有點安穩感上心。

「這樣躲著很有趣麼?」

在聽完最後一個字後,我整個人已經被夜半身扯起,雙臂被緊緊扣著,極疼,但不能有太多反應,如此就順了他意了,同樣都是琥珀色的瞳眸,一個溫暖,一個卻是寒冽……

兩人對視,莫過一會,雙臂的扣錮鬆去,隨著力道散去,我隨著往後一癱,不過就是依然維持坐姿,撤開目光的夜站起,看著湖光,只是湖光映著,夜的眸子也被映著極亮。

我微微的喘口氣,恢復先前的坐姿,不想多看一眼,不同於剛剛夜直盯自個的兇寒眼神,現下又變得無起波瀾,說實話,自己的心跳尚未平復,實在不想再受了什麼刺激……

「妳很令我意外。」

夜吐了這句話出來,我聽不出情緒,也不想去看他的臉,現在的我得承認自己無力也無法,除了依附他們,我的籌碼並沒有很多,就那根鳳凰羽毛而已。

「夜君大人不是都摸透了嗎?」好吧,這話我是故意的,只是口氣無力罷了。

蜷身抱膝,我又抱更緊了一點,我抓不到湖光裡的安穩感,只有那神秘的未知感隨著波光一浪一浪的對我襲來,很悶。

「呵。」

一聲輕笑傳至耳邊,心裡很不是滋味,只是我不能在有太多的情緒表露,如此只會讓自己更陷窘境,就在這麼想著時──

「妳很有人類的自覺,也頗懂進退。」夜的話語帶笑,這是調侃我?

我決定起身不再縮著,拍拍裙子,對夜道:「我不過只是有了鳳凰羽毛。」盡力不再露出情緒起伏,我退了一步,欠身行禮,又說:「我並不想冒犯這裡,既然夜君大人知道我失了什麼,得了什麼,何不慈心施捨於我?」

說完抬頭,我看到那琥珀瞳眸直鈎於我,沒有表示,沒有反應,月下此刻是夜的世界,墨瀑般的髮絲隨風輕揚,我輕嚥口沫,眼前景其實極美,月下夜君,波光映湖。只嘆夜君心性難以捉摸。

夜定眼看著這位姑娘,她極韌,總是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整理好自己,再行應對,她盡藏不露,露了心慌不續,他對這個名叫羽飛的姑娘感到一絲心瀾。

「足點不平。夜君大人是知道的。」我又再次提醒,捕捉到夜的眼神閃爍一瞬,我想著是否有什麼一線希望。

夜君大人……這詞在夜的心中飄蕩,令他有些澀意。

「一根羽毛換一條命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剩下的?」

「我自己想辦法。」

自己想辦法,這倒是勾起夜的興趣,這裡不是她一個人類可以想辦法的地方,要取回失去的記憶,終究要到御龍君的地方,而現在的御龍君根本不在原來的地方。

夜嘴角嗤笑,「好啊!我就同晝一般助你。」說完,夜帶笑而離去。

看著夜的離去,我鬆氣仰望那高掛玉盤的天,看了一會,突然很想掉淚,用手抹眼,淚水流不出來,只在眼眶打轉,抹一下就沒了,我試著告訴自己,我應付得來。應付得來,應付得來…

走進湖,我以手取水,洗洗臉,拍拍雙頰,準備回紮營處,起身一轉就看到晝在我身後,我有點愣。

「我看妳一直沒回去,所以就來找了。」晝先開口說,揚起嘴角對我微笑著。

「我…正要回去了…」我吞吞吐吐說著,經過剛剛發生的事情,無力感更大,回應了晝,我垂首拖著步伐慢慢移動。

拖走到了晝的身旁,我抬了頭,也說一起回去吧,還給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,才要走,我就被拉住──

「剛剛我看到你在抹眼淚。」

晝的話透過風,透過耳朵傳進我的腦子,我睜大了眼睛,看著他,我下意識的又傻笑了:「剛剛只是眼睛有點不舒服而已。」

「妳覺得這話我會相信?」晝劍眉微蹙,眼中露著不捨,這兩兄弟今天是怎麼了…我真的沒力了……

「羽飛…」

我低頭不語,表情應該好不到哪裡去,但是我也真連微笑的力氣都沒了,本就不擅於應付陌生人的我現在要應付神族,我的心力似乎快到極點了。

「晝──」說還沒說完,晝手指輕蓋我的唇,搖搖頭要我先別說話。

「我知道,妳不能理解這裡是神族的地方,不能理解鳳凰羽毛是做什麼的,也不能相信我…們──」最後一個字感覺是晝硬加上去的,他嘆了一口氣,對我又笑:「慢慢來,試著相信我。」

相信我,這三個字在我心中盪漾開來,晝說的很誠懇也很…溫柔,我拉開他的手沒放,就這麼定定看著他。

「夜不會傷妳,他只是冷漠點。」晝替夜說話,我想他應該有看到夜剛剛也在這邊的情形。

我想開口說什麼,可卻又猶豫著,那股警戒的不安感,我放不開。

晝的大掌撫上我的額,輕揉眉間額心,「姑娘家,皺眉不好看喔!」一邊說一邊笑,那眼晶亮,卻也溫暖極了。

我閃躲晝的輕揉,目光不知道該往哪裡擺,隨意一瞥,又看到自個掌心的羽紋標記,眉頭又皺了起來,這次我連眼都瞇了吧……

冷不防,手被晝拉去,蓋去羽紋標記,晝說:「這東西很困擾妳,這次我們去龜淵就是要取出羽毛,取出了就沒事了。」

「一根羽毛一條命,我們的交易。」晝一字一語說出,引回我要命的初衷,沒命就什麼也做不了了,不是嗎?!

「我沒忘。」恢復精神,我堅定回答著,可看晝的笑臉卻有些僵了一下,我放了晝的手,看看晝還抓著我的手,他沒想放的意思,先隨他去。

「我想剩下的,我可以自己想辦法。」我把給夜的回覆也給了晝,因為不平衡的關係,我想恢復些什麼。

晝聽了,眼神黯然了下去,我是不是對於他做了太過?我問著自己,其實我很感激他,只是太多不確定,讓我不安了。

「慢慢來,等你的命回來,相信我之後,一切就不同了。」晝隨即恢復了精神,笑著打氣般的說著,而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也跟著笑了。

晝說回去休息,我點頭,回到臨時搭建帳內,我才發現剛剛我是被晝一路牽回來的,臉上燥熱一陣,我抓被子催促自己趕快入睡。


「老鳳凰,你很愛玩。」雲封喝下一杯玉釀,那是她從老鳳凰的私藏裡硬挖出來開封的。

一位髮色略帶紅,冠歪帶落的男子坐在一旁正在心疼他藏了許久的玉釀。

「不要心疼這玩意,你還真捨得這麼做!」

「不這麼做,怎麼重生!妳到說說看啊!」男子大吼,淚眼汪汪看著自己的玉釀。

雲封不回話,持續灌著玉釀,她知道那是鳳族的規矩,只是她好想拔了老鳳凰的毛啊!!

「妳也留一點給我!!」

「不要!」雲封一腳踢開老鳳凰,心思流轉著,要不要也去龜淵一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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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:

拖稿了,隨便啦

2 則留言:

  1. 雲封跟老鳳凰感覺是很妙的新角?!!XDDD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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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我可以跟你說一切都是老鳳凰的毛的錯~(喂!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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