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凰羽毛之五

連續兩天都被晝親自餵藥，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，唯一可喜的是，我腰傷已經完全好了，那個什麼父神的藥真的非常神奇！連點疤痕都沒留下！

身上原來那套衣服已經被那個梟給弄破了，現在這套是敏姨給我換上的，質地柔軟舒適，月牙色為底，湖綠的刺繡為襯，簡雅清爽。

在園子悠晃著，剛剛敏姨才還同我說，晝正在打理要出發去龜淵的事宜，看來他算是有心，只是此心如何，我尚不能判斷，至少有機會就要去試，對吧。

敏姨說，這裡的天永遠都是亮的，要說不適應嗎？坦白講，這幾天清醒時分的騷動，讓我現在才好好看看這裡的環境，適不適應我壓根沒想過。

這裡很有朝氣，生氣蓬勃的，園裡花草樹木都有著這兒主人的氣息，相當活絡外放的生長的，沒有很刻意的去修枝什麼的。

「羽飛姑娘，現在可好？」敏姨來了，手中盤還托著一碗不知道什麼的湯藥，噢…藥很苦耶……能不能讓我吞藥丸就好……

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，敏姨笑了，又溫聲說：「瞧你這張小臉都皺了！放心！這不是藥，是補湯呢。」

「還好。」我鬆了口氣，至少不是純然的湯藥，補湯就跟我以前吃進補一樣，想到以前……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。

「怎麼了？好端端怎麼嘆氣了？」敏姨一邊說，一邊把我拉到旁邊的石椅坐下，摸摸我的頭，關心的看著我。

對於這個敏姨，我想她是真心的，雖奉命而來，不過那柔聲溫語真的給我起了大大的定心作用，我給了敏姨一笑，可能在她看來有點苦澀，但是我想現階段的我，還是小心為上。

「沒事。」

敏姨見我沒有多說什麼，她也笑了，笑的溫柔，「如果是擔心體內的鳳凰羽毛，我想請姑娘是可以相信晝主人的。」

敏姨的眼神很溫和，同時也很堅定的傳遞著信賴的光芒，我有點愣……

「晝主人沒什麼心眼，一旦決定或者答應了，他就一定會做到的。」敏姨笑得慈祥，這個晝似乎也是給這個敏姨看顧了很久，像一個長輩在訴說這個孩子如何如何的。

「晝主人就是這樣，常常惹得一身腥，不過他不會多想什麼，只是單純想把事情做好，如此而已。」

我點頭是給敏姨的禮，感謝她的安撫，只是……「那天的事……」

「夜君大人麼？」

點點頭，我等著敏姨的話。

「晝主人與夜君大人都是帝君陛下的兒子……他倆是兄弟。」敏姨答，最後那句是兄弟答得有點黯然。

我想可能兄弟不合吧，那天的情形其實很明顯……

「夜君大人原本不是這樣的……其實他的性子也同晝主人一般是良善的──」

「我同晝一般？呵……」

敏姨的話被打斷，一聲冷冽的男音傳來，我起身，敏姨則是下跪，因為來的人是夜！

「夜君大人恭安。」

敏姨的聲音有點顫，看來是被嚇著了，我冷眼看著這位不速之客，夜的眼神很不屑直視我，當然就給他看吧，這裡是晝的地盤。

「我想夜君大人應該在大殿上候著吧？」我維持著口氣平淡，靜心準備應對。

夜笑了，笑得很冷，「我只是想走走而已。」

那口氣實在是……嘖！鬼才相信他的話，我不打算像敏姨一樣行跪禮，微微福身示個意，「那真是巧啊，夜君大人。」

對於我的回答，夜並沒有不悅，他自逕走向另外一張石椅坐下，神情泰然，只是周身冷息依然襲人。

「敏姨，麻煩妳，我想喝泉茶。」夜說的自然，彷彿這裡是他的地界一般。

敏姨抬頭望了望我，我投以微笑，快去吧！讓晝快一點趕到這裡。

接受到我的意思，敏姨口稱是後，就起身離開，剩下我同夜兩人。

「氣色不錯。」

「托晝之福。」

「喔？」夜的琥珀瞳閃過一道光，我說不出來是好是壞，他到底在盤算什麼？

「羽飛……」

夜細細念著我的名字，不像是在對我說，反而比較像在呢喃，我輕輕呼口氣，他抬眼看我，「妳也坐吧。」擺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
我坐下，對上琥珀瞳，澄然金潔，與晝一樣的眸色，卻是不一樣的溫度，他似乎能看得很深。

「羽飛姑娘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體內有鳳凰羽毛的後果，知道麼？」那口氣很刻意，只是我只能點頭表示知曉，對於夜與應對，我要更小心點。

我才在腹誹，夜又笑，那俊秀帶陰的臉一笑，更添一絲邪氣，讓我心裡警示度又往上攀升不少……嗯，我老實說，這樣可怕，好不好！！

「晝應該已經提出方法了。」

不是疑問句，很好！我可以暫時不做表示！

「你確定要去龜淵？」一雙琥珀瞳瞬間利光直射而來，讓我心悸一下。

「我還要命。」

維持平淡的回應，還好這招我練得很好，以前常被人才常被抱怨這點，沒想到用在時候卻是剛剛好，以前──我……我似乎想不起來太多的以前，這個困擾讓我不自覺蹙眉。

此景盡落夜的眼底，然後我的臉，該說下巴被他扣住了！

「在想什麼？」命令的語氣，琥珀瞳轉黯，變得更冷了，我想掙脫卻沒有動作，因為害怕的情緒慢慢爬上來，不是夜，而是那股記憶空白的無力感湧上來，令我害怕……

我把想撇開對視，不過夜不容許，扣緊卻也沒有弄痛我。

我呼口氣後說：「我想不起來……」

夜一下子不能理解我的話，鬆手了，回到他的位置上看著我，而我又重新將情緒壓回去，整理思緒，準備再次面對夜。

「我很簡單，我只要鳳凰羽毛。」夜淡然說出他的訴求。

我定眼看他，

「去龜淵不是唯一的方法，

殺妳也行的。」

夜的最後一句話說的平常，好像理所當然。

我嘆了口氣，隨後笑著說：「可我要命。」

我微笑看著他，我的反應不知道在他眼裡是如何，但是絕對不能要剛剛那樣失態了！

「反正我只要鳳凰羽毛。」夜重複著，眼神倒是往一個方向瞥去，冷笑了一下，而我在心裡抖了一下。

「羽飛！！」

是晝！冷靜！我按著救星到的情緒，慢漫抬頭看向疾步而來的晝，敏姨也在一旁，手中還端著茶壺與杯。

「如何？沒事吧？」晝單膝跪看著我，一臉擔心，那手也很自然想觸碰我的臉龐，我倒是很有技巧性的閃開了，晝的反應似乎有點僵的收手。

敏姨則向夜行禮，佈上茶具，倒水沖茶，遞了一杯給夜。

夜看看敏姨，敏姨給他一抹溫笑，夜的眼神有些軟化，接過茶，先聞茶香，慢慢飲下。

「夜，為何擅自亂闖？」晝此刻以站起質問著夜，怒顏怒瞪著，不過夜只是品茗，不把晝放在眼裡似的。

「晝主人，請用。」敏姨遞上茶，想緩和氣氛，看到我，她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笑。

晝怒氣未消，但是他重重吐口氣，接過茶，慢慢飲盡。

「要去龜淵？」是夜問。

晝聽到夜的問題，只有點頭，他看了看我，眼神要我安心，我倒是覺得不用安心，快點散了吧，我壓力好大！

「我也幫忙吧。」夜一邊說一邊起身，隨意放下茶杯，轉身想離開。

「等等！你？」

「我只是想要羽毛，這個女人我沒興趣。」夜說完就離開了，只是他臨走前那一眼，不像沒有興趣啊！

夜離開以後，敏姨過來拍拍我，我直接攤在她的懷裡喘息著。

「羽飛，沒事吧？」

晝也過來看我，他又單膝跪下與我對視了，我搖搖頭。

「羽飛……」

我定神以後，冷靜的問他：「晝，我們何時可以啟程？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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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：

夜是一個很麻煩的孩子（吐煙）

對於這類人物，我會喜歡，但是描寫卻很苦手……（嘆）